中国实事求是新闻社安徽讯(特约记者赵建军 郭永昌 李来兵 贾海亮)詹凤梅(1899~1933),女,安徽金寨果子园人,1926年加入农会、任小组长。1929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任乡苏维埃妇女会主席、县苏维埃委员。她积极组织和发动妇女拥军优属、锄奸支前。1932年冬,红军主力西征后,她带领妇女游击队侦探敌情,筹集军粮,护理伤病员,积极配合部队开展游击战。1933年2月,不幸被捕。敌人对她施用种种酷刑,把她10个指甲缝钉上铁钉,用铁丝穿透她的乳房,牵着她押送给驻在吴家店的国民党军。她始终坚贞不屈,在吴家店,敌人把她绑在电线杆上,残酷地先后割去她的鼻子、耳朵、乳房、舌头,敲掉牙齿、挖去双眼,最后将她剁成4块、抛在河滩,并插上标牌、不准收尸......
詹凤梅出生于安徽省金寨县果子园佛堂坳的一个贫苦农民家里。由于家境贫寒,常常是南瓜当饭、野菜充饥。16岁时,父亲把她送给了婆家。然而,婆家同样是一贫如洗,丈夫陈德启,憨厚老实,结婚没到六年,就因病去世。于是,詹凤梅就带着两儿一女、艰难度日。为减轻负担,她忍痛将第二个男孩送给了别人。
1927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詹凤梅的家乡建立了农会组织,贫苦农民纷纷加入农会,她也参加了。
农会办起了识字班、成立了宣传队,教农民念书识字,宣传革命道理,讲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号召妇女放足剪发。这些新鲜事,深深地吸引着詹凤梅。每次开会、学习、搞宣传,她都是来在人前、走在人后。她如饥似渴地钻研革命理论和文化知识。她进步很快,渐渐懂得了什么是党\什么是阶级,懂得了穷人要翻身、就得闹革命的道理。慢慢地,她由一个文盲变成能看书、写信、读文章的文化人了。
詹凤梅参加农会不到1个月,就当上了农会小组长。她不分昼夜地工作,到处开会,发展会员,督视坏人。由于她工作出色,1929年,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立夏节起义成功后,果子园地区建立了区、乡政权和群众组织,詹凤梅先是担任乡、区妇女主任,以后又担任区、县苏维埃委员。在共同的斗争中,她结识了本乡革命积极分子漆前元。婚后,2人互敬互爱,同心协力闹革命。2个未成年的孩子也成了他们做革命工作的小帮手。
为了响应党的“扩红”号召,詹凤梅将自己14岁的大孩子送去当红军。临行前,她将儿子叫到跟前,母子依依惜别,她说:“成儿,现在红军需要人,你也不小了,娘把你交给红军。你要记住我们穷人的苦难,记住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弟弟是怎么送人的,要为我们穷人打天下啊!”
“娘,你放心吧!我永远跟着红军。”当儿子身背红缨大刀向红军新兵报到处奔去的时候,詹凤梅心里感到十分欣慰。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就是她们母子的最后离别。
成儿走后不久,詹凤梅见红军扩军甚急,接着又动员在赤卫队里当炊事员的丈夫漆前元也去参加红军。丈夫深知妻子热爱共产党、热爱红军,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临走时,他问詹凤梅:“我走后,你一个人怎么办?”她坦然自若地回答:“你只管放心走,我一切听党安排。”后来,漆前元在与敌人作战中英勇牺牲。
1932年冬,红军主力撤离后,国民党匪军大举进攻苏区,地方上的民团、地头蛇紧紧跟随。清乡团更是无恶不做,他们把剪发的妇女全部掳去、进行奸淫,妇女干部被捕后更是惨遭蹂躏后被残酷杀害,斗争形势十分严峻。时任赤南县三区妇女会主席、苏维埃委员的詹凤梅被留下来负责照料红军伤员,她以极大地热情工作着。一个小战士因头部负伤无法进食,詹凤梅就找来一种叫"羊婆奶"的草药,自己煎服、表出奶水后给他喂食。形势进一步严峻后,她将全区26个区乡妇女干部组织起来,成立了妇女游击队。这支游击队闯东高山、打南河沟、占啸天狮,昼伏夜动,像疾风一般,同敌人周旋。
妇女游击队和当地武装战斗营互相配合,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转眼间到了1933年2月,春雪还没融化,凛冽的西北风吹个不停。一天,这支妇女游击队正英姿飒爽地向着大别山挺进,队伍像燕群,领头的就是詹凤梅。这位年轻的妈妈正鼓足勇气向前方行军。突然,半路上得到紧急情报:反动的地方清乡团要进村抓捕当地共产党员和游击队员。当时的武装战斗营还活动在村子里。怎么办?紧急时刻,詹凤梅安排队伍继续前进,她一个人亲自下山,要把这个消息通知给武装战斗营。一路风风火火,刚刚走到南河湾,就迎面遇上了敌人。与她一同参加过农民运动的一个小叔子已经当了叛徒,此时,他正站在敌人的队伍里,一眼便认出了她。于是,詹凤梅落入了敌人的魔掌。
叔嫂相见,一个洋洋得意,一个仇恨满腔。几年前詹凤梅的丈夫牺牲后,这个小叔子就对她垂涎欲滴,遭到了詹凤梅的拒绝,后来詹凤梅和漆前元结婚,这个小叔子十分恼怒。此时,小叔子歪着头,带有讥讽的腔调说:“嫂子,你还在给共产党办事,今天可不容易回去了。不过,只要你领着我们找到红军伤病员和游击队,讲出你所认识的共产党员,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詹凤梅用锋利的目光盯着小叔子的脸说:“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无耻的叛徒。你要找共产党,我就是。你要找游击队员,我就是。红军已经撤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敌人像一群蚂蚁,把詹凤梅紧紧地围在南河湾。然而,敌人在詹凤梅的嘴里、什么也没问出来。小叔子逼问嫂子,嫂子咒骂叛徒,一场“嘴仗”在南河湾打了半天,敌人觉得没有收获,便把詹凤梅押到佛堂坳清乡团团部。敌人的团部阴森可怕,一个黑暗的小屋里早已摆好了各种各样的刑具,那是专门惩罚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的刑房
清乡团的匪首柯寿桓让她交出游击队的下落,当他们用了“吊、打、烤”三种残忍的酷刑以后,他们深感詹凤梅是一个不好对付的“铁人”。于是,他们就准备了10根铁钉、摆在詹凤梅的面前,预示着要钉她的手指。詹凤梅毫不理会,她自己伸出指头任敌人摆布。敌人凶狠地把第一根铁钉钉进了她的指缝,然后每钉一根就问一句:“你讲不讲?”詹凤梅几次晕了过去,几次被凉水浇醒,当最后一根铁钉钉进去的时候,敌人得到的回答仍是“妄想!”“做梦!”
清乡团的审讯没能使詹凤梅屈服,一无所获的敌人决定把詹凤梅带到吴家店,交给国民党匪军。第二天,当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卑鄙无耻的敌人扒光了詹凤梅的衣服,用铁丝穿通了她的两个乳房,押着她向吴家店走去。
在吴家店国民党军的军部,一道道的酷刑又施展开了。但是,詹凤梅始终是宁死不屈、视死如归。国民党军又将她交给清乡团、由柯寿桓审讯,但是,无论怎样审问,詹凤梅始终守口如瓶。柯寿桓决定杀了她。就在几天后的一天下午,敌人用绳索把赤身裸体的詹凤梅五花大绑在吴家店桃园岗的一根电线杆子上,他们手里举着雪亮的大刀,声嘶力竭地喊道:“说不说,再不说就一刀一刀割死你!”大刀下的詹凤梅挺起胸、昂起头,大声回答道:“反动派,你们割吧,就是把我剁成肉泥,我也不怕。”接着她又骂道:“柯寿桓,你别太神气了,你杀害百姓、奸淫妇女,你比山上的毒蛇还要毒,你-------”
“快给我割,割死她-----”柯寿桓被气得嚎叫起来,疯狂地跺着脚。片刻间,刽子手的刀落了下来,先割去了詹凤梅的鼻子,然后是耳朵、乳房血淋淋地落在了地上,满脸喷血的詹凤梅仍笔直地站立着,她没有痛苦的表情、没有痛苦的声音。敌人继续肆虐着,敲掉她的牙齿,割掉她的舌头。血,染红了她的全身。此时此刻,她那双怒目而视的双眼仍然在无畏地盯着敌人,穷凶极恶的敌人又剜出了她的双眼。
詹凤梅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人样了,敌人把她的全身剁成几块,扔到了附近的河滩上。詹凤梅停止了呼吸,她的血,随着河水奔流,激起了愤怒的浪涛;她的身躯化为泥土,哺育和激励着大别山的儿女们前仆后继、永远奋斗......詹凤梅被杀害后,当地群众深为她的英勇事迹所感动。虽然敌人给她“插上标牌、不准收尸”,但是人们还是在夜晚偷偷地从河湾里将她的尸体拣起,凑了几块门板,代棺入殓、葬于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