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实社安徽金寨讯(首席记者侯震斌 特约记者王卫卫 段志超 王建恩)安徽省金寨县是中国革命的重要策源地、人民军队的重要发源地,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县、全国第二将军县。
本文要说的是金寨县的首任县长、革命烈士白涛同志的故事。白涛,本姓袁,名怀义, 1915年出生于河南南阳市西峡县,1947年秋,随刘邓大军南下,先任金寨县委副书记、县长,后任金东县委书记兼县长。
在金寨县革命博物馆里至今还陈列着白涛的一些日记,其中有很多关于思念妻子李秀山的文字;还有一封他随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快过黄河时给李秀山的一封长达3000多字的书信。白涛在给妻子的信里,从4个方面分析了国际国内形势、展望了全国解放的光明前景。在信中,他没有诉说革命的艰辛和生活的困难,而是以一个乐观主义者的姿态,分析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腐朽统治和灭亡的必然性,指出了解放战争势如破竹、即将胜利的美好前景,字里行间展现了一个革命者的坚定理想和乐观主义精神。
人们常说共产党员是钢铁战士,通过这封家书,我们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共产党人的铁骨柔肠。他们也和常人一样,是血肉之躯,有喜怒哀乐、有儿女情长。白涛在这封信的最后,就用简短的文字表达了自己的一片深情。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包含了白涛对妻子、对家人、对同志的深深牵挂念和无限关心。但是,坚定的革命信仰始终在支撑着他们去不懈奋斗,乃至于无瑕顾及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亲人,乃至于为了革命而奉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没想到,就在白涛写信的当晚,部队接到了出发命令。9月上旬,他随刘邓大军挺进了大别山、解放了金家寨,并被任命为刚刚解放的立煌县(金寨县的前身)县长。1948年5月16日不幸被捕。在狱中,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他坚贞不屈、视死如归,表现了共产党人的英雄气概,最后被敌人杀害,年仅32岁。
白涛的一生虽然很短暂,但是很伟大、很光荣!牺牲后,党地群众偷偷地把他的遗体掩埋起来。后来,当地军民一起为他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有人专门写诗称赞他:宁愿断头死,绝不屈膝降。法庭与敌辩,临行骂贼党。心坚如金刚,气节松柏长。血染金家寨,浩气贯长江。烈士为民死,父老皆敬仰。金寨白县长,名垂青史扬。
李秀山回忆说:“白涛是个工作狂人,虽然我们情感笃深,但除了到地委开会相遇外,平时很少在一起。抗战胜利后,本想夫妻俩可以团聚一个时期,每想到,中央组织干部配合刘邓大军南下,正在生病的白涛也坚持要去。组织上叫他第二批去,他坚持要第一批去。我看他还在咳嗽,放心不下,就叫他治疗几天再去,他却说:‘革命战士上了战场,什么病都会好的,仗打完了,会还你一个健康的白涛。’他就是这样倔强的性格,只好由着他,未想到这一别,竟成了诀别!”
1947年秋,白涛随刘邓大军南下,9月2日解放了金家寨,白涛被任命为立煌县(金寨县的前身)县长、县委副书记。为了宣传人民政权的宗旨,白涛和县委书记张延积商量,准备出一张布告。当白涛提笔拟稿时,觉得再用“立煌县”名字不妥,便对张延积同志说:“老张,县名是否改一下,我们再不能给卫立煌(国民党将军)树碑了。”
张延积说:“是要改一下,不能再用‘立煌县’名了。”
白涛说:“金家寨在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就很有名,就叫金寨县吧!
张延积觉得有道理,立即请示上级,经地委同意,定名为“金寨县”。
白涛才思敏捷,很快以群众喜闻乐见的五言诗句,拟出文稿,开头几句是:查我金家寨,大别山中心。革命根据地,中外有威名。立煌本国贼,不应留其名。改名金寨县,历史面貌真。……
白涛任金寨县县长,身先士卒,做群众工作、深入细致,执行政策、严肃认真,剿匪反霸、土地改革等各项工作都进行得都较为顺利。后来,金寨县分为金东、金西两个县和一个办事处,白涛被任命为金东县县委书记兼县长。
1948年春,由于我主力部队转战中原,只留下县区武装。这时白崇禧又增派其48师入侵大别山,地方土匪又嚣张起来,我基层政权无法立足,白涛率领县、区武装转入游击活动。5月19日,白涛遭土匪包围被俘。敌人听说白涛被俘,惊喜若狂,有的叫嚷要杀他,有的叫嚷要白涛投降、帮着办事。有人找白涛谈话:“白先生只要写个适当的悔改......”白涛说:“我已作好了牺牲准备,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
当地知名绅士吕绍钧受金东县上层人士之托,前往狱中看望白涛,想和他商量一个既不失共产党人气节,又能脱离樊篱的办法,白涛笑笑说:“你们的厚意我领了,明代于谦名句《石灰吟》吕先生一定很熟悉了。”白涛随口吟出:“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吕绍钧连声说:“共产党人伟大,令人钦佩!”
白涛在狱中,镇定自若,每天打拳锻炼身体,写日记、写诗歌,还关心狱中同志。他对被捕的同志说:“我准备牺牲,希望你坚持斗争,祖国的解放为期不远了。敌人狡猾,不要上当!”
敌人对白涛施尽了各种伎俩,折腾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得到。7月7日,敌人借召开纪念抗战11周年大会的名义,骗来一些群众和小学学生参加会议,公审白涛。
早上,白涛被通知参加纪念抗战11周年大会。白涛知道敌人要杀害他了,便要了水洗个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穿一双新草鞋,拿着一张国民党的报纸,被敌人带到会场。敌官员在讲了抗战胜利、国民政府正在收复江北城乡等一类谎言之后,宣布白涛的所谓“罪行”。白涛走上讲台,主持会议的是国民党县参议长赵冀,以为白涛要承认错误,忙对白涛说:“白先生,现在悔悟,不晚,不晚!”
白涛痛斥道:“你不要罗嗦,我知道怎么讲!”他大义凛然,高声宣传全国解放战争的胜利形势,并抖着手中的报纸说:“我们的胜利,连国民党报纸都不得不承认!”接着他痛斥了国民党反动派、蒋介石勾引美帝国主义打内战、屠杀中国人民的罪行。他指着台上的国民党官员说:“你们这帮屠杀中国人民的刽子手和蒋介石一样,都逃不了人民的审判!”
敌人恼羞成怒......金寨人民的好县长白涛被敌人杀害了......
敌人杀害白涛后,还严令暴尸三天,不准收尸。当地群众吕绍先老夫妇听到白涛被杀的消息,十分悲痛,因为白涛一到金寨时就住在他家,担柴挑水,什么都干,还叫老夫妇俩叫大叔、大娘,视如亲人。吕绍先说:“白县长这么好的人,牺牲了,不能叫猪吃狗咬了,就是杀头,我也要把他掩埋起来。”于是,他们就在半夜里冒着危险,将白涛的尸体裹好,抬到一个山坡上掩埋起来。
据介绍,解放初期的安徽小学课本里有《白涛县长》一文,后来的课本里有《梅山脚下》一文,讲的都是白涛县长的故事。